股骨头坏死症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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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4/28 5:35:00

母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。可能是跟年轻时缺衣少食,生我时连像样的月子都没坐过有关吧。自打我懂事起,就发现母亲经常头晕,据医生说是贫血。母亲虽然身体不好,但之前最多只是到诊所、镇卫生所看一下,医院。就连生我时,都只是花2元钱请个产婆,在家里就把我接生出来了,由于失血过多,母亲脸色很是苍白。在“文革”刚刚结束的年代,可没那么多讲究。那时候婴儿出生死亡率挺高的,每生一次孩子,相当于*门关走一遭。记得小时候上山,经常会看到一些土堆上盖着一个畚箕,据说埋的就是出生时夭亡的婴儿,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。

印象医院是七八年前将近60岁的时候,当时母亲身体不舒服,血糖很高,浑身无力。在镇卫生所人员建议下,医院找专家会诊。不检查不知道,一检查吓一跳,母亲得了糖尿病,并发冠心病等多种疾病,不得不打胰岛素,吃一大袋的降糖药。饶是如此,母亲都只是回老家办个特殊门诊,没有住过一天院。没办法,母亲就是不放心家里不会做饭的父亲,以及小食杂店,还有几只下蛋的老母鸡,而且她也舍不得花那个钱。自从得了这个“富贵病”,吃饭便诸多禁忌,甜品是肯定吃不了了,米饭、稀饭等也不敢多吃,肉又舍不得天天买,每天都得打针吃药,三天两头得测血糖,母亲整个人消瘦了许多。

不知什么原因,我们家族的人腰椎普遍不好。早在上大学时,不知是不是打篮球的缘故,我刷牙时腰部突然一阵剧痛,紧接着就直不起腰走不了路,宿友医院,后来医院,检查一下,腰椎膨出两节,做了微创手术并住院多天。而父母亲的腰椎也都不好,但跟大多数的农村人一样,都是能拖则拖。实在痛得不行了,就吃点止痛片,或者找赤脚医生推拿下,要点偏方,炖点中草药。后来父亲实在疼得难受,便在母亲的陪同下,医院骨科做了CT检查。结果令人瞠目结舌:5节都突出变形!且过了花甲之年,不宜做手术。只能尽量避免体力劳动,多加休息,加以调节。或许这就是做了四十多年拓荒牛,开垦了片片果园、茶园,种植了大片庄稼,长期透支身体带来的后遗症吧。想来父母这一辈人真的很不值,年轻时没享过福,年老时经济稍有好转,却没有那个身体享受了。

母亲同样多年饱受腰痛腿疼之苦,却要拖着病痛的身体忙里忙外,痛得实在忍不住了才到卫生院、诊所检查,医生的诊断五花八门,什么坐骨神经痛,股骨头坏死,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,药开了一大堆,肠胃都吃坏了,却没什么好转。老实说,基层医疗机构囿于技术、设备、经验等原因,整体水平确实不怎么样。我的一个邻居肚子痛,长期以来被当作结石治疗,医院做了检查,原来是肝癌,而且已经到了晚期。

去年下半年,母亲的病情愈发严重,已经压迫到脚神经,右脚痛得走路一瘸一拐,晚上睡觉经常疼痛抽筋。听说糖尿病人不大适合做手术,且母亲自己的坚持,加上我们几个子女总在外头瞎忙,母亲的疾病一直未能得到有效的治疗。但这回太严重持续时间太久了,我知道不能再拖了。只是我今年刚好上高三每天都有功课,实在太忙,又得照顾两周岁多的二宝,这样一直拖到年底,好不容易遇到适应性考试不用监考,我便带医院去检查。市里医院医院比较好,医院有个同学的同学在里面,年底人多,医院也很不方便,通过他的关系检查可能会快点。毕竟现在是个人情社会。

医院不知道人多。由于是周一,一大早偌大的停车场便挤挤挨挨停满了车,许多车辆穿梭于过道之间寻找位置。我绕了一大圈,好不容易见缝插针寻个位置,浪费了将近20分钟。医院就诊,对各部门各处室的布局也是一抹黑。一路打听来到了门诊部,戴着口罩等待检查八闽健康码检测体温的人一大堆。挤进来之后,发现收费处几个窗口已经排满了一条条长龙。我让母亲找个位置坐下休息,便开始了漫长的排队。

好不容易取了个专家号,在同学的同学引导下,来到了骨科会诊室。此时已将近9点,诊室门前已坐了好几个病号,得叫号才能进去。尽管都戴着口罩,但从彼此眼神中看到的都是焦虑,无论是患者还是家属。好在专家看病的速度很快,一个进去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,九点出头便轮到我们了。坐诊的专家姓曹,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不出年龄,从额头鬓角等处看来,大概五十岁。他简单询问一下母亲症状,便开了张核磁共振单,叫我们到放射科检查。

尽管疫情期间,大医院还是热闹如菜市场,还夹杂着说不清的味道,令人心情很是压抑。放射科候诊室的医生叫我们不用等,下午四点半再过来。我们一听,傻眼了,我们可是驱车百来公里才来到这里,母亲腿脚不方便,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要去哪里啊!于是我便打电话给“熟人”,他也表示为难。无奈之下,我只能带母亲到附近广场的桌椅上坐坐。开车的时候,收到一个电话,是放射科的,叫我们中午12点过去,他们会给我们加个班。不知是不是熟人发挥作用。

到了一个叫的场所,我和母亲坐下来休息会,早上赶时间没怎么吃饭,于是我们便吃点水果。一个芭乐还没吃完,又接到刚才那个电话,叫我们马上过去。我晕,早知道这样,就不用出来了。在市区开车,过去可得十来分钟。医院,转了好几圈,已经没有位置停了。便叫母亲自己进去,我把车停到附近的景区停车场。

停好车徒步回来,已经十点半了,看看母亲还在那边等,而那个电话又一直在催促,我很是纳闷,仔细一看,发现母亲等在CT室门口,而非核磁共振室门口。哎,没办法,医院,晕乎乎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。就好像我们出门开车,没有导航就会迷路一样。

做完核磁共振,医生说得第二天下午才能取单,实在很不方便。问下熟人,他叫我们到骨科门诊找曹主任,拍片结果会第一时间传到他的电脑,主任根据结果就可以诊断了。我松了一口气,又陪母亲走到了门诊部。此时主任还在看病,忙个不停,他的电脑还没收到检查报告,我们只能坐在外面等他把所有的挂号者看完再说。

不知是担心还是什么,总之我们等得很是心烦,感觉时间过得好慢。曹主任倒是气定神闲,三下两下便把一个个病患打发走,这看病效率实在是高。不到十二点,之前屏幕上闪烁的一长串名字便清零了。

站在主任电脑前屏声凝气,未知的结果即将揭晓,让你心里颇有点忐忑。电脑上的影象我们是看不懂的,文字资料显示膨出两节,中间还有几个小囊肿,此外骨质还有些老化疏松,可能是那几个囊肿压迫到脚神经吧。曹主任说得准备手术,手术费用大约一万多。说完留个手机号码给我们便匆匆走了。

这疾病已经缠绕母亲多年了,如果能彻底解决,花一两万是不算什么的,医院,农保多少也能报销一点。主任说这只是个小手术,不过已经年底,得抓紧办理住院,才能保证过年前出院,至于血糖问题,他们会帮忙调理。

于是我便打电话给父亲、弟弟,很快达成共识,尽快安排母亲住院手术。唯一的问题是看护,已是期末,娃还在期末考,由于疫情期间,看护只能有一个,要轮换还得申请,做核酸检测。我刚好教高三,得农历二六才能放假,且大宝还是初三毕业班,期末考后还得参加一中的自主招生考试,家里还有个二宝要照顾,看护便只能让弟媳和妹妹当主力了,而我负责来回奔跑、协调。这时多个子女的好处便体现了,若是独生子女,此时岂不是焦头烂额?

事不宜迟,当天下午,母亲便打电话给曹主任,商量住院事宜,决定第二天上午便去办理。我由于上午一二节有课,得上完再赶回家,往返路程五六十公里,到家已是上午十点,赶到泉州大约十一点出头。这时母亲居然说找不到医保卡了,记得昨天看完专家门诊,我就连同身份证交给她了,怎么会不见呢?找了半天都找不到,我有点懵了,难不成在我身上被我落县城家里了?我只能赶紧驱车高速出去找了!

出了高速,习惯手机静音的我看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,是父母打来的,说是找到医保卡了。原来早上吃降糖药时被母亲和药物一起塞进盒子里了。哎,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记性差,还是第一次住院有点紧张恍惚。总之上午的时间是错过了,医院了。

医院停车场也是供不应求,此时主任正在手术室里忙,据说这样的手术通常每天都得两三台。他的助手林医生接待了我们。非常时期,病人住院得核酸检测,自然免不了一番排队,检查后还得等待结果。办完住院手续,已是下午五点多,我都有点腰酸背痛困乏疲累,更不用说疾病缠身的母亲。

一间十来平方的病房有三张病床,都住满了。三个病患,三个陪护,有男有女,小小的空间很是拥挤杂乱。要自己单独一间病房,一天得元,且不能报销,节俭惯了的母亲也舍不得。好在夜间每个陪护可以领一张移动躺椅,塞在病床中间凑合着用,一大早再收还回去。弟媳得第二天下午才能过来,无奈之下,第二天早上的课只能请假了。

习惯了舒适的大床和安静的睡觉环境,一翻身便有动静,鼾声大作的病房里夹杂着各种味道,一直到深夜我都睡不着。便跑到停车场,钻进车里,抱着枕头对付了一宿。可能是靠海吧,夜里泉州的风很大,尽管车里密不透风,但是还是很冷,不过后来我还是抱着手机睡着了。

手术前自然要来个全身大检查,抽血、验尿、CT、心电图、B超等等不一而足。抽血可以直接在病床上,其他环节都得排队等待,还得检测观察调节血糖,手术最早也得周五了。这或许是医院的原因吧,经不起折腾。上次二宝半夜发烧没地方看,医院,被连唬带哄,稀里糊涂住了院,全身各项检查,点滴了一周花了一两千元没什么好转,后来坚持出院,吃点药粉就好了。所以医院!

下午两点多,弟妹从惠安超市赶了过来。带她熟悉下环境,让她准备核酸检测,我便赶了回家。没办法,晚上学校还得下班。尽管喝了一瓶红牛,但是在高速开车,我感觉眼皮很是沉重,若不是狠狠掐自己几下,我想我会睡着的。这时我突然理解班里那些不时要趴着睡觉的孩子,或许他们并不是厌学,而是太紧张疲累了。

第二天傍晚收到消息,林医生找弟媳谈话,要我们准备8万元。这委实把我们吓了一跳,曹主任之前不是说只要一万多吗,怎么一下子暴涨到8万?8万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,最主要的是心理落差太大了,有点被忽悠的感觉。之前有听说一些传闻,莆田系医院,还四处出击,医院的一些科室大搞承包,医院的一些科室也在其列。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讨论这个问题时候,人都已经住进去了,而且做了那么多的检查,总不能半途而废或中途易辙吧。医院的人都知道,医院不是一个患者可以讨价还价的地方,说患者是任人宰割,也不为过。看病难一直是缠绕老百姓的一大问题,饶是有公职有医保的人,有时候都不堪重负。网上铺天盖地的轻松筹,看得那些最有爱心的慈善家都快麻木了。

手术安排在星期五上午十点半。我下午还有两节课,本来想让弟弟去帮忙就好,医院也不好进。后来想想,母亲这么重大的手术,我在这边上课也没什么心情,于是便千方百计调了功课。父亲显然也不放心母亲的手术,打电话叫我去载他,关了食杂店的门跟我一起医院。

由于之前听说不少有关医生收受红包的事,再看到邻床病号手术出来叫苦连天,母亲很不放心,于是让弟媳给主刀医生曹主任、助手林医生以及麻醉师各一个红包,不过只有林医生收了,其他人都退了回来。不过后来这个林医生并没有因为收了红包就给你好脸色,倒是没收红包的主任和颜悦色,这令人很是诧异。后来才知道主任只管手术,而病人住院期间的事宜具体由林医生负责,或许因为如此吧,他才如此心安理得。一千元对于普通人家已经是大放血了,对于他这样的医生,或许已经见惯不怪了。

手术需要家属签字。第一次在这样的文书上签字,我的手竟然有点发抖。很快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,我们四五个就在外面焦急地等待。听学医的同学说,其实这种手术也不能叫小手术,腰椎手术毕竟要伤筋动骨,并没有之前主任说的那么轻描淡述。

手术一直持续到将近下午四点,花了五小时左右的时间,眼见一个个病患被推进又推出,而母亲一直没出来,我们坐立不安,心里莫名一种焦躁,连午饭都没心情吃。

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从手术室被推出,还挂着吊瓶在输血,紧闭的双眼噙着泪花,脸色那么苍白,由于手术时长时间趴着,右脸颊都蹭破皮了,呼唤时她也没反应,我们的心里不由得一揪。刚送回病房,医生说得七个小时后才能进食,输血后还得输液,术后不能上厕所只能插导尿管。没等母亲清醒过来,护士便赶我们走了,只留下弟媳做陪护。而我和父亲则绕道仙游,把在此开超市的妹妹接回老家,她把外甥女安顿好后,准备去和弟媳轮换。

连续两天,打母亲电话都没人接,只能通过弟媳那里了解情况。母亲身体虚弱,吃不下东西,只能喝点汤,靠输液维持能量。医生说手术后得一周后才能戴着特制的护腰带下地试着走动。情况良好才能办理出院,这样至少还得八天的时间,差不多可以赶在春节前出院。

术后第三天,我带妹妹去替换弟媳。此时母亲苍白的脸色总算正常了一些,但说话时还是很虚弱,脸上的破皮红红的,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,可能是糖尿病人康复得比较慢吧。由于病房人气足,比较闷热,每天都流了不少的汗,得擦拭。最难受的是方便得在床上,很不习惯。后来腰带来了,前后两爿夹在一起,左右两边各三条绑带收紧,妹妹终于可以扶着母亲上厕所了。

我由于教高三,目前高考还是国内第一考,各级领导和家长都很重视,期末考后还得再上一周,即上到农历二十六。好在此时的功课安排得较为灵活,可以上一天休息一天。我才有点闲暇兼顾家里的事情,不时做做妹妹、父亲他们的司机。

湖洋老家许多人都在开超市,而这超市都是夫妻店,一天开16小时以上,得夫妻轮换休息。这时妹妹来看护,妹婿便得一个人看店,本来就偏胖嗜睡的他是叫苦不迭,而弟弟那边还好,毕竟在上大学的侄女已经放假了,20岁的大姑娘多少可以帮点忙。妻要上班,还要带二宝,没时间下去陪护母亲,而我又抽不开身,再说看护这件事,怎么说也是女性比较在行,尤其是看护女患者。但是看到弟媳和妹妹这么辛苦,我还是决定下去替换她们一下,哪怕只有一两天。事实证明,我照顾人的能力确实很差,连一个腰带都绑不好,更不用说帮母亲擦身子,换洗衣服,不到半天便被母亲嫌弃,自己也是手忙脚乱,无奈之下只能让弟媳第二天赶来救急。

听邻床的家属说,医院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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